紧接着的2月9日,瑞金医院受命派出的第四批136人驰援武汉医疗队出征,他们与上海华山医院等汇入的是全国多省派出的17支“特种部队”,将“整建制”接手武汉同济医院光谷院区的17个重症病区。

此前,华山医院副院长马昕(右二)已领衔一支华山医院百人国家紧急医学救援队奔赴武汉
其中,华山医院接手的是其中唯一的重症监护室(ICU),“收最重的病人,打最硬的仗”。
来自瑞金医院的第四批医疗队入驻武汉同济医院光谷院区后,不到24小时就接手了28位病人,其中8人病重、2人病危,除17位老年病患,还有很多病人合并有各类慢性疾病,包括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冠心病、肾脏疾病等。来自瑞金医院15个专业的医生团队和近10个专业的护理团队,进行了一次“非常规”多学科协作交班。

胡伟国(左),瑞金医院第四批驰援武汉医疗队领队、瑞金医院副院长,领衔136人队伍“整建制”接手武汉同济医院光谷院区一个重症病区
瑞金医院手术室护士陈沅在日记中这样描述从飞机上俯瞰“武汉战场”的第一面:这座城市好像睡着了,需要有人来叫醒他,而我们正是其中之一。“为了唤醒希望,我们来了。”瑞金医院第四批医疗队领队、瑞金医院副院长胡伟国略带嘶哑的声音中透出的却是坚定。
一丝丝希望已在早期抵达的上海医疗队里出现:在上海首批驰援武汉医疗队正式接手病人的第18天,医疗队所在的金银潭医院已累计收治100多位重症新冠肺炎病人,其中30多名已治愈出院;在上海第二批医疗队所在的武汉三院的三个病区,累计收治病人100多人,累计出院18人。
“有一个病人让我印象深刻,1月27日晚他被送入病房时,大脑严重缺氧已失去意识,再晚几个小时就无力回天了,但经过两周多治疗,我昨天看到他已经恢复得很好了。其实像他一样的病人不少,我们还是可以尽力拉回来,所以死亡率也比之前显著降低了。”说起病人的良好转归,“铁汉”陈德昌会开心得像个孩子,他说,“我们主要收治重症病人,如果病人治疗后症状明显减轻了,一步一步改善了,就把他转到轻症病房。已经有好几名病人转出我们的病房,然后我们很快又收入新的重症病人,这样床位也就周转起来了。”
争分夺秒:“尽我所学扶起生命,来不及悲伤”
上海医疗队的拼搏,上海人的认真,上海医护的精益求精,大家都看在眼里。
“尊重生命,向所有为挽留患者生命极速战斗的勇士们致敬!复旦中山医院医疗队自接管我们病区以来,我一直被他们的团队合作精神和对病人的精心救治态度所鼓舞……武汉是我们的城市,我们的土地,我们应该坚守在这里,而他们是为了帮我们抢回土地、抢回家园而战斗。”这是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一名医生分享在朋友圈里的一段话。

病毒在肆虐,战士一刻不松懈!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的141位“白衣战士”奋战在武汉前线的多家医院里。其中,中山医院派出的第四批驰援武汉医疗队“整建制”接管了武大人民医院东院的两个病房,共80张床位,每个床位上都有一个故事、一个家庭。
病房里一位73岁的老太太,氧饱和度在吸氧10升的基础上只剩下60%,老太太的老伴前一天在这个病房因新冠肺炎去世了,所有医护都心急如焚。病区队长叶伶、顾国嵘医生立马冲进隔离区,老人已意识模糊,患者儿子也已几近放弃,“母亲实在太累了,医生,我只求你们让她走得不要太痛苦。”
患者、家属,眼看都已放弃了希望,但这支中山医院治疗团队依然在奋力抢救。“我们既然来了,就要好好救治每一个患者,绝不放弃。”医疗队队员刘子龙说得很坚定。然而,老太太最终还是在第二天因病情进一步加重而去世。

重症患者很多都生活无法自理,刘子龙和同事们还要悉心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
刘子龙医生在他后来的抗“疫”日记中写道:“我们面对的是来势汹汹的疾病和深受疾病折磨的武汉市民。我们带着使命而来,出发时我们是所谓的‘逆行者’,到武汉后,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。全国人民都在盯着每天变化的那些数字,我们决定不了发病总数,但我们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尽我们所学,把我们管的每一个危重患者变成轻症,再让其治愈出院。所以我们来不及悲伤,来不及失落,又投入另一个危重患者的抢救工作中。”